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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ndre/Jiejie]Neverland

瓦罗兰大陆au公路故事,杰/枪cb向

可能含有解梦、Flankie前男友关系提及

01

  

  对土生土长的比尔吉沃特人来说,潮湿微腥的海风所带来的困扰聊胜于无,但对初来乍到的异乡人而言,几乎可称得上一份独有的煎熬。落脚的旅行者在夜里将旅社门户紧闭,也少不了在日间将朝内城中心的窗扇打开,以置换一份新鲜空气。

  赵礼杰从诺克萨斯西南方的铁水城乘坐了二十几天的货运船,自贝西利科横跨守望者之海,到今日已经是踏上比尔吉沃特的第四天。告别了纳沃利兄弟会的商队后,一切尚且算得上顺利。比尔吉沃特的原住民们对南来北往的异乡人们早已见怪不怪,即便一个瓦斯塔亚走在屠夫之桥上,也只会被黑摊的老板当作一名稀有的主顾,愈加卖力的吆喝。然而穿梭于比尔吉沃特外城街巷的赵礼杰依然谨慎地维持着严密的装束,从脚踝到锁骨以下几乎没有暴露出来的一寸皮肤,再往上则是兜帽,骨面罩,能坦然暴露于人前的,仅有一双略显细长的眼睛。


  “——我能理解你的恐惧,但是这个地方的奥术涌动可以说是仅仅高于德玛西亚边境,几乎不可能灼伤你脆弱的屏障。”戴着班德尔玻璃窄框眼镜的海兽猎手以一个不甚雅观的姿势仰躺在小旅馆凌乱的床铺上,而房间的主人赵礼杰则被赶到了地上坐着。被长牙海兽的触手残肢塞得快要裂开的编织袋还在门外淌着海水,罪魁祸首就已经急不可耐地要向赵礼杰宣布他今天的新想法了。

  “是吗?我不太记得是谁让我在床上躺了两天”赵礼杰皱眉,固执地偏过头去不看他,紧紧缠着绷带的手指将兜帽向下扯了扯,“张口就来,李——”

  “李炫君,你也可以叫我Flandre。对不起,我真的已经可以完美控制住了,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一起的时候再也不需要担心这些问题了,因为就像这样。——你倒是看一眼啊,你怕什么!”金色的魔力凝聚成一线,跃动在他的指尖。李炫君翻转手心,将食指和中指并拢,朝向窗棂。

  “咻。”

  奥术能量甚至没有留下残影,在李炫君手背绷直的一瞬间,窗棂就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闷响。奥术能量凝聚成的锐弹在窗棂上留下了一个穿透性的孔洞,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李炫君确实做得很好,如他所说,在意识到赵礼杰控诉的问题以后,从前泛滥涌动的奥术能量现在于他而言就像一个可把握的实体一样易于控制,除了他想做到的事以外,半点能量都没有外泄。整个密闭空间里的能量仍处于一个平衡状态,奥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收放自如,甚至在普雷西典的魔法师中都屈指可数。

  “你太厉害了,完美。所以可以出去了吗?”赵礼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床沿踹了一脚,“你一天到晚除了杀海怪和玩弄你这点魔法把戏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趁早进内城马戏团吧,说不定老板很赏识你的飞镖杂耍。”

  “我怎么会白跑一趟,我这次真的真的找到一个新船主愿意带我们走他的航线了,比上一个更便宜更短!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简直逃无可逃,赵礼杰望向窗外,心想。天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缠上来的,难道凡是打算在比尔吉沃特的换乘的人都会被这个恕瑞玛佬找到,并且听他讲他天花乱坠的远航计划吗?

  朝向内城打开的窗户可以看见成群的灰鸟飞过,那是平燕的亚种。赵礼杰很熟悉这些小东西,曾经在艾欧尼亚的芝云,白色的平燕几乎随处可见。而在远离故土的血腥港口,这些轻盈的鸟儿似乎也不得已一代代渐渐改头换面,藏匿进了比尔吉沃特外城险峻的峭壁和神庙中。白色的鸟儿都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流弹射杀了,生物不适宜在此处露出真实的面目。

  两天前,这个自称李炫君的恕瑞玛人在外城旅馆的门口拦住刚准备出门的赵礼杰时,手上拖着一大袋海兽残肢,身上犹带一股浓烈的血与海水混合的腥味。开门见山,李炫君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好,我叫李炫君。听老板娘说你要去暗影岛?太好了,我缺一个拼船费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顺势还伸出手来要握,在赵礼杰面前堪堪停住。

  赵礼杰一愣,后退了两步。他并不是第一次被搭讪,在这个港口里,多的是到处游荡的闲杂人等。但下意识让他按住了腰侧,那里挂着一把短刀。在这个陌生人靠近他的第一秒起,赵礼杰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开始有些疼痛,仿佛烧伤,紧接着愈发明显,渐渐蔓延到骨头,只在一呼一吸之间。这是他从离开贝利西科以后再也没有过的感觉,但不陌生,这种疼痛曾经如影随形。

  “离我远点。”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严实的麻布袍子让赵礼杰疼痛得有些蜷缩压低的身形并不明显,一双眼睛里的嫌恶倒是一览无余。

  “怎么了?你不想吗,呃,是这样的,船费真的很贵。当然——”

  明晃晃的刀刃,刀背抵在了李炫君伸出的手腕边。

  没人会愿意和疯子谈生意,刀自是比唾沫管用。李炫君有些讪讪地收回了手。在这个怪人拖着自己随身的麻袋离开后,赵礼杰体表的疼痛感果然渐次消退,只有骨头还在延迟着燎烧地痛。

  但这种痛觉一直持续到了凌晨。

  窗牗紧闭的旅馆房间里,月光与海潮风被一同阻绝在外。原先被嫌弃过分油腻而弃之不用的破旧棉絮被子,此刻也勉强接受了,赵礼杰将自己紧密地包裹起来,借此将体表接触的魔法更削减一些,尽管这实际上用处不大。拜早上的怪人所赐,长久以来困扰着他的低魔抗症又复发了。所幸这一整天他都没有什么明朗的计划,不必硬扛着痛苦继续奔波。

  其实他本来也没想好自己要向什么方向继续走下去,因为对此处,赵礼杰是个完全的外来者,他整个行程的目标只有一个——去向比暗影岛更远的一个地方。在纳沃利时,有人称那里为,永无之地。

  “亲爱的,你没有睡醒,应该去补一下觉。”

  三天前,赵礼杰将这个目的地第一次报给比尔吉沃特港的船家时,几乎半条船的人都哄笑了起来。站在船头收钱的壮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赵礼杰的肩膀,险些把他拍得要散架。赵礼杰当然不会死心,同样的话问了七八条船上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告诉他:别拿不存在的地方找他们消遣。

  ——几乎所有人的意思是,确实有一条船上的一个帮工,在他垂头丧气地又一次被请走后追上了他,告诉他,虽然没有人知道永无之地在哪里,但他从前曾听闻,永无之地是福光岛的一部分,早在卡玛维亚时代,福光岛彻底被摧毁的时候,永无之地就因受到巨大的爆炸冲击而从此消失。直到如今都没有人再得知曾经永无之地的所在。

  “或许你可以去暗影岛,但是我无法向你保证,那里会有你需要的东西。”

  或许就是那个在港口码头出洋相的早上,今天那个自称李炫君的怪人已经盯上了自己吗?

  赵礼杰裹着被子翻了个身,依然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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